咸鱼不闲

小嘉的亲妈饭/偶尔男友饭/凹嘉党

【有尔】花吐症

——当我亲吻你的时候,

    你是否会和我一样吐出花来?



金有谦做了一个让人不太愉快的梦,梦里有一个看不清脸孔的人,始终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若想要快走几步赶上去看清那人的面容,那人便会加快步伐仍将他甩在身后;他若想要放弃追逐停下脚步,那人便会停在原地等着他,直到他重新迈开双腿。


梦里那人的若即若离,使得金有谦醒过来时,心头仍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埋怨。


即便意识已经清醒,金有谦也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用胳膊挡住已经有了些温度的阳光,直到胸口的难受完全消散时,才慢吞吞地在床上坐了起来。


甫一睁眼又是一个惊吓,大量的黄色花瓣铺了满床,连床单与被子之间的空隙也是堆满了花瓣。直觉是同龄亲故闲不下来的恶作剧,随后又反应过来怀疑对象早已搬出了宿舍。


那一大片黄色在朝阳下显出金子般耀眼的光辉,热烈而富有生机,仿佛也沾染上了阳光的温度,下一秒便要燃烧起来。


他拈起一片花瓣来细细观察,那单薄的一片从一大堆中分开来看倒是再普通不过的样子,椭圆的细细长长的一条,有些眼熟但又不能马上叫出名字。

 


当队长哥哥第五次从自己房间前经过时,金有谦终于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周公解梦大全》。


“在范哥,你有什么事吗?”


林在范表示这真的不能怪他,任谁看见几乎从不看书的忙内弟弟大早上的没睡懒觉,反而是倚在床头神色认真的翻看一本书——对哦,还是没穿上衣的——都会以为是中邪了好吗!


怀着一股老父亲般欣慰又感动的心情,又觉得绝不能打击弟弟的积极性,就把这看作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好了,林在范尴尬地左右瞄瞄,想要赶紧找个靠谱点的话题,直到注意到床上的黄色花瓣。


“啊,有谦啊,怎么把这么多的向日葵花瓣放在床上呢?”

 


向日葵——沉默的爱,没有说出口的爱。


不知怎么的,金有谦想到了梦里那个始终不让他靠近的身影,不算陌生的委屈又充满了胸腔,酸酸胀胀的,难受的紧,喉咙也是又麻又痒,像是有人拿着柔软的尖尖在喉管里不断地撩搔。


即便是强捂着嘴,也终是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许是看他神色实在是太过痛苦,队长哥哥在一旁着急地轻拍他的后背帮他理顺气息,不小的动静也把隔壁安静待在房间的另一个哥哥引来。


咳嗽终于停止,金有谦拿开捂住嘴巴的手,露出掌心新鲜的黄色花瓣,而队内读书最多的哥哥却是瞬间严肃了脸色。


“花吐症,有谦米这是有了偷偷喜欢的人呀。”平时这时候应该是促狭的开始起哄的珍荣哥,现在却是没有一丝笑意,反而有着掩盖不住的担忧。


“化解之法是与所暗恋之人接吻,一起吐出花朵后痊愈。”说完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出最后一句。


“若所暗恋之人未晓其意,则会在短时间内死去。”

 


啊,原来如此,原来我是偷偷地爱着他的,而他却不知我心意。


可是,他又是谁呢?


金有谦想着梦里那人像是被薄雾遮住而看不清的脸孔,真正的陷入了苦恼当中。


那么,我真的会死吗?

 


团队即将要回归,金有谦向两位年长的哥哥再三保证会尽快地解决问题,让他们答应先帮自己保守秘密。


那个看不清脸孔的人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他的梦中,几乎每个早晨他都是在花瓣的包围中醒来,咳嗽的症状也越来越明显,好在他发现在白天只要刻意的控制住不去想那个人,就不会呕吐出花瓣,就能小心翼翼的守住自己的秘密。


不管是病情不断加重的紧急性,还是内心的渴望,他都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然而,对于那个人的身份他却毫无头绪。


直到,他与好久不见的杰森哥在济州岛聚在一起,又因为猜拳而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杰森哥长相帅气,性格阳光,身材好,性格还很幽默,总能轻易地让身边的人乐于与他交往。杰森哥是对弟弟很好的人,会单独给他买最喜欢的巧克力奶昔,带着他去吃猪肉炒饭,还总是夸他跳舞很好。

总的来说,杰森哥在他眼里什么都好,正如他曾经给杰森哥写的那封信中所说的那样,杰森哥是最好的哥哥,能在人生中遇见杰森哥是他觉得很幸福的事。


可能是因为和杰森哥一起睡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民宿里,金有谦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的在脑海里把和杰森哥相处的点点滴滴走马观花的过了一遍,直到定格在两年前那个夏天的游泳池里。


“做得好,谦米啊!”还记得是他们这队比赛赢了,杰森哥激动地冲过来抱着他的脑袋,或许还在他发顶上亲了一下,因为冰凉头发上传来温热的气息和如云朵般轻柔的碰触。


梦境转换,杰森哥太阳般灿烂的笑脸逐渐和那个总像是蒙着层面纱的脸孔重合,停下脚步笑盈盈的向他伸出手来。


“谦米啊…”


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睡在满床的黄色花瓣中,金有谦终于想起了曾看过的粉丝戏言。


“有谦米就像是杰森的向日葵一样。”


原来如此,金有谦转过身看向旁边那人,好在那人仍是睡得很沉,眼下是淡淡的乌色眼影,他半是释然半是发泄的轻轻戳了下那人愈发清瘦的脸,才开始小心地清理床上的花瓣。

 


清理到最后,只剩下几片被压在了杰森哥脖颈之下的花瓣,如果小心点还是可以在不惊醒那人的情况下抽出来的。金有谦也不确定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清理干净,而是将那几片花瓣留了下来。


撑着腮静静地看着那人的睡颜,直到那人终于动了下身子,有转醒的迹象,才悄悄地躺下来,假装还没睡醒。


窸窸窣窣地声响,发现了吗,还是没看见?


好吧,应该是没看见,为什么看不到呢?——不管是花瓣,还是我卑微的暗恋。


忽然温热的气息越靠越近,感觉到那人轻手轻脚地帮自己盖好被子,还掩掩被角,才放轻脚步走出房间。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温柔?你可真坏啊,也把我变成了坏人。


床上的人紧紧地抱住被子,把自己蜷缩在被子残留的气息里。

 


既然他不知道,就不要打扰他了,没有经过他允许就擅自喜欢上他,这是你的错,不要说出来,不要让他讨厌你。


出于这样的想法,这段时间金有谦都刻意的与王嘉尔保持距离,或者说成是单方面开始别扭的冷战也许更为合适。


“有谦啊,今晚哥带你去吃海底捞好不好?”行程结束后,王嘉尔拉住最近总是与自己离得远远的忙内弟弟。


那人由于忙碌的行程而显得尤为疲惫,却还是放柔声音和自己说话,金有谦忍不住心软答应下来。


尽管自己努力冷着张脸,那人还是笑呵呵的给自己讲了一路的小笑话和趣事,直到开始吃饭后,那人还给自己录了小视频发到社交网络上,甚至配了字幕。


“有谦啊,好吃吗?”


突然就想到刚出道那会,曾经幼稚的跟杰森哥抱怨他最疼爱的弟弟不是他,最常带着吃饭的不是他,最常发到社交账号上的也不是他。


而现在,这些都得到的我,对于你来说,是不是有点特别呢?


“有谦啊,时间不早了,要不直接去哥那里住吧。”


“但我不想睡沙发了,想和杰森哥你一起睡,可以吗?”不要怪我,是你主动的,你该知道的。


“好啊。”虽然奇怪但还是高兴于弟弟转变的态度,王嘉尔乐得答应这点小请求,脸上笑意更加灿烂的同时忽然转过身去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有谦啊,哥刚刚忘记最近感冒了,还是不要一起睡,免得传染给你了,对不起啊。”


“知道啦哥,没关系的。”金有谦帮着那人顺气,却没注意到背对自己的那人掌心里殷红的花瓣。

 


有些事情你想要别人知道的时候,可能会被不小心忽视,而等你想要隐藏住的时候,可能就被发现了。尤其,当这些事情是咳嗽与爱情时,那是怎么也不可能骗过别人的。


那是一次舞台事前直播,原本应该只属于他和杰森哥的直播,可惜中途实在出现了太多其他人。


“珍荣啊,我在放送中,不要让我说那样的话!我爱你~”


即便可能只是在玩闹,但那句话是不是太过轻飘飘地说出口,心里又酸又涩,熟悉的麻痒袭上咽喉,捂着嘴重重地咳了一声,攥紧吐出的那片花瓣,强咽下口中的腥甜。


镜头外的珍荣哥担心的看了过来,金有谦想,他肯定是知道了。但是,无所谓了。


“杰森哥,我爱你。”就任性一次,即便仍是当一株永远捧场、永远赞美的向日葵。


“我也爱你。”转过身来的人迅速的回了一句。


为什么要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回答我,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明明也是给过别人的。那我,是不是可以得寸进尺,更贪婪些呢?

 


当朴珍荣来找金有谦时,金有谦正坐在一堆花瓣中一瓣瓣的数。


“我是不同的。”


“大家都一样。”


“我是不同的。”


“大家都一样。”


…………


“有谦啊,有些事情还是要亲自尝试下,才能得到正确的答案。”靠着门框,抱着双手,一幅让人讨厌的将一切都了然于胸的轻松样子。


“知道啦。”

 


“有谦啊,我听珍荣说你有了喜欢的人?”真多事啊。


“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就在眼前呢。


“但我们有谦这么优秀,不管是谁也都会喜欢上我们有谦的。”是吗,那你也会吗?


“而且花吐症必须要尽快治疗,否则很危险的。”你又怎么会了解这个病的痛苦呢?


“所以,有谦啊,去试试吧。”这可是你说的,一定不要后悔。


“我们有谦,肯定能成功的。”嗯?那个占卜师说我是杰森哥命中必不可少的重要的人,希望是真的。


“有谦米长大了啊,大胆的表白吧,不要怕。”为什么表情突然变得忧伤,你以为我不敢吗?


越靠越近,终于含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双眼惊讶地瞪大的同时,从两人接触的地方开始涌出大量的花瓣,灿烂的金黄,血一般的殷红,交融在一起,像是要把体内的全部花瓣都吐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停下来。


太好了,原来你会和我一起吐出花来。


得到正确的满意的答案的两人,在铺满一地的两色花瓣中,重新吻上了对方。

 


【花吐症:因暗恋别人而感到痛苦,咳嗽并口吐花瓣,若所暗恋之人未晓其意,则会在短时间内死去,若与所暗恋之人心意相通并接吻,则一起吐出花朵后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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